第二百二十一章 赵河西之地

　　

<p>赵国留下两万人，驻守井陉，大军撤离中山国疆土。赵国和中山国之间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p>

<p>代相赵固早已经在七个月前的地方恭迎赵雍等人凯旋归来。此战，赵国不仅收复了鄗城，消灭中山国数员大将和数万将士，最重要的是赵国彻底掌握了太行通道…井陉。</p>

<p>代郡得知这些消息，全郡百姓，无不欢欣鼓舞，热血沸腾。</p>

<p>赵固在代王宫早已经准备好美酒佳肴，为赵君此番大胜庆功。</p>

<p>代宫中，灯火闪烁，人影传动。</p>

<p>赵雍举起酒樽，对着众人笑道：“寡人敬诸位。”</p>

<p>众人举起酒樽，迎向赵君。</p>

<p>赵雍面向众人，言道：“此战，我们大获全胜，皆是众位的功劳。寡人敬你们一樽。”</p>

<p>众人齐声道：“君上，请。”</p>

<p>“请。”赵雍一抬手，喝干了杯中的美酒。</p>

<p>赵雍笑道：“诸位，尽管敞开心胸喝酒。今夜，不醉不归。”</p>

<p>众人闻言，齐声欢呼。</p>

<p>肥义对着赵歇问道：“代相，我们憋了好些天没有喝酒。你这里的酒，怕是不够啊！”</p>

<p>赵固回想起十年前的事情，也不尴尬，“这一次，我早有所准备。众位只管敞开心胸喝酒。”</p>

<p>赵雍见赵固也是直爽之人，大笑道：“十几年前，寡人远征燕国，大胜而归，喝了你不少酒。今日，寡人又来了。赵固，你心中可有埋怨寡人。你这里的酒不够，寡人出钱买酒。”</p>

<p>赵固笑道：“只要赵歇那个酒鬼不在，我这里的酒管够。”</p>

<p>众人闻言，一阵大笑。</p>

<p>十几年前，赵国国内正在推行新政。燕国出兵攻打赵国北疆代郡。赵雍力排众议，不顾众人的意见，亲自领兵北上，保卫北疆。</p>

<p>燕赵一番血战，互有伤亡。随后，燕赵两国在城下缔结和平。此战之后，燕赵两国长达十几年的和平。也是这一战，肥义、赵固二人看到了不一样的赵君。</p>

<p>赵雍笑道：“今日只顾饮酒，不分君臣。你们要好好敬赵相、代相，他们不喝就是不给寡人面子。”</p>

<p>肥义听到这句话，呆了半响，脑海深处想到了相邦赵豹。那次，也是举行庆功宴。一向不善饮酒的赵豹，面对众人的规劝，伶仃大醉，好几日酒都没有醒。今夜，这种情况，肥义也要喝得大醉。</p>

<p>肥义心中叫苦道：“我总算是明白了那日相邦的心情。”</p>

<p>赵固也来抽热闹，“相邦，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喝醉的。”</p>

<p>肥义不愿示弱，豪气干云地说道：“喝就喝，谁怕谁。”</p>

<p>这场酒宴直到天明，众人喝得是七零八落，方才结束。</p>

<p>五日后，赵雍在代宫召见代地官吏问道：“胡服之功，不容小觑。寡人推行胡服骑射，完败中山国。这是以前，寡人不敢想的事情。寡人不顾礼制，推行胡服骑射，今日看来是正确的。”</p>

<p>肥义也道：“是啊！胡服骑射的功效，的确是不同凡响。此次与中山国对战，我们不但收复了鄗城，还歼灭了中山国数万将士，我们损伤不足万人。最值得庆贺的是我们控制了太行山要道...井陉。”</p>

<p>乐毅也道：“我们控制了井陉要塞。中山国想要通过太行出兵骚扰代郡，便被我们扼杀。我们掌握了井陉要塞，就如秦国控制了函谷关。我们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中山国只有被动挨打的份。”</p>

<p>赵氏建国以来，何曾取得过如此战绩。赵国不仅洗清了中山国围困鄗城之耻，还以最小的代价，重创了中山国。面对如此大的战绩，众人岂能不感到骄傲。此战，也让赵国君臣看到了胡服骑射的好处。</p>

<p>赵固意味深长地说道：“中山国以骑射立国，却输给了我们。中山王姿那张脸，应该不好看吧！”</p>

<p>屠彝笑道：“中山王姿刚继位，就遭到我国沉重地军事打压。中山王姿得知此战失利，定会暴跳如雷，喝斥群臣。此刻，说不定中山王姿正在中山宫，吵着嚷着，报仇雪恨。中山王姿生气的模样，会是什么样。”</p>

<p>司马望族笑道：“中山王姿生气的模样，有什么好看的。君上生气的模样，那才叫吓人。屠都尉，你还不如看一下君上生气的样子。”</p>

<p>屠彝脑海深处瞬间涌现出赵君发怒的样子，吞了几口唾沫，忙道：“还是算了。君上发怒，那可要人命。”</p>

<p>“你们怎能这样说君上。君上是爱发怒的人吗？”肥义话锋一转，“君上不怒自威，已然够吓人。君上发怒，赵国就会地震。中山王厝为了逞一时之勇，出兵攻我。中山国占据鄗城，得罪了君上。君上一怒，结果如何。”</p>

<p>乐毅补充道：“中山王厝此举，却替自己的儿子招来大祸。君上一怒，就发兵中山国。鄗城失而复得，南疆被我们折腾得不安静，还损失了数万将士，井陉也落在了我们手中。君上不怒则已，一怒，气贯山河。”</p>

<p>赵固见这些人形容赵君发怒的样子，心道：“你们也太大胆了。”</p>

<p>赵雍见眼前几个家伙，形容自己生气的样子，有模有样，最主要的他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反驳。肥义见赵君脸上渐渐没有了笑容，咳嗽一声，制住司马望族、和屠彝继续说下去。</p>

<p>突然间，大殿内陷入一片沉默。</p>

<p>屠彝尴尬道：“君上，刚才臣一时兴起，好像说错话了。”</p>

<p>司马望族也答道：“君上，臣也说错话了。”</p>

<p>赵雍看了看屠彝和司马望族，又将目光看着肥义，问道：“肥义，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p>

<p>肥义左右看了看，装傻充愣地问道：“君上，臣说了什么？”</p>

<p>赵雍对着众人问道：“肥义说了什么，你们听见了吗？”</p>

<p>众人相顾一视，沉默不语。</p>

<p>赵雍喊道：“赵固，你听见了吗？”</p>

<p>赵固不想蹚浑水，装糊涂道：“君上，臣酒劲还没有醒过来。赵相说了什么，臣没有听清。唉，喝酒误事，以后少喝点。”</p>

<p>赵雍问道：“你们不要也告诉寡人，酒劲尚未清醒。”</p>

<p>众人齐声道：“臣等酒劲尚未清醒，没有听清楚赵相说了什么，请君上责罚。”</p>

<p>屠彝目瞪口呆，心道：“肥义明目张胆，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有这么多人帮着他。以后要跟他好好学习。”</p>

<p>司马望族见赵君无奈地神情，暗中竖起一个大拇指，心道：“赵相，我就服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p>

<p>肥义茫然地问道：“君上，臣说了什么？唉，老了，记性也不好。”</p>

<p>赵雍，头疼道：“你们说得对。寡人的性子，也该好好改改。”</p>

<p>肥义趁机道：“圣人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君上，真乃圣人也。”</p>

<p>赵雍皱了皱鼻子，冷笑道：“肥义，你说得对。”</p>

<p>赵固岔开话题道：“胡服骑射效果显著，君上是打算加大推行胡服骑射的力度。然后，彻底解决我国的腹心之患...中山国？”</p>

<p>“不错。”赵雍恢复君主的威仪，“寡人正有这个意思。”</p>

<p>赵固顿了顿，答道：“君上的想法不错。但是执行起来可有难度。”</p>

<p>肥义也道：“中山国坐拥八百里疆土，民风彪悍，骑射更是厉害。我们想要彻底解决腹心之患，的确是有些难度。”</p>

<p>赵雍闻言，虽知有困难，但也没有阻碍他攻伐中山的想法，眸色荡漾道：“中山国骑射厉害，寡人就锻造出一支比他们更厉害的铁骑。”</p>

<p>赵固闻言，皱眉道：“要攻灭中山，至少需要锤炼十万铁骑。但...”</p>

<p>赵雍问道：“但什么。”</p>

<p>赵固答道：“君上，训练铁骑，需要良马？代郡的良马，不足以供给十万铁骑。”</p>

<p>赵雍笑道：“代郡没有足够的良马，我们可以向胡人购买。”</p>

<p>赵固摇头道：“君上，胡人见我国训练铁骑，威胁到他们安全。他们断然是不会卖马给我们的。”</p>

<p>司马望族道：“购买战马，我们也会受制于人。”</p>

<p>赵固点点头又道：“十天前，臣命人去楼烦、东胡购买战马。东胡直接拒绝给我们提供战马。楼烦虽然提供了，但都是劣质的战马。”</p>

<p>赵雍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战马，如何才能锤炼出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骑。没有战马，如何才能巩固边疆，开拓胡地。</p>

<p>赵雍自信手中若有十万铁骑，就可以攻灭中山，尘定北疆。赵国能与天下诸侯争雄。</p>

<p>屠彝见众人苦着个脸，没有主意，忍不住说道：“我们拿钱给胡人，购买战马。胡人不给，我们可以从他们手中抢啊！我们打赢了胡人，他们自然会给我们提供战马。”</p>

<p>屠彝之言，点醒了众人。</p>

<p>赵固双手击掌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胡人不给，我们可以去抢。”</p>

<p>众人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了点头。</p>

<p>司马望族问道：“代相、屠都尉，抢别人的东西，跟强盗有什么分别。我国是礼仪之国，这要是传说去，不太好吧！”</p>

<p>“有什么不好。”屠都尉性子豪爽道：“我们给钱是他们不要。”</p>

<p>赵固附和道：“就是。来软的不行，就给他们来硬的。我们击败胡人，就可以逼他们交出战马。他们要是不交战马，我们就抢。”</p>

<p>肥义见君上脸色迟疑，似乎也觉得抢这个字不太好，连忙咳嗽几声，制止众人议论这个话题。</p>

<p>屠彝没有注意到赵君脸上的变化，问道：“赵相，你怎么了。”</p>

<p>肥义答道：“嗓子进东西，不舒服。”</p>

<p>屠彝问道：“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p>

<p>“赵国是礼仪之国，抢，这个字，的确不太文雅。”肥义叹道：“有辱斯文。”</p>

<p>屠彝问道：“赵相有什么办法，让胡人心甘情愿给我们提供战马。”</p>

<p>肥义道：“让他们献。”</p>

<p>众人闻言，一片聒噪。胡人会主动献马，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p>

<p>肥义又道：“君上，我们用武力，击败胡人，开拓胡地，让他们主动献马求和。”</p>

<p>屠彝问道：“胡人不愿意献马，那该如何。”</p>

<p>肥义吐出一个字，坚定地道：“打。”</p>

<p>“肥义说的不错。抢，终究不太体面。我们就让胡人献马。寡人攻打胡人，也是开拓胡疆。”赵雍脑海深处涌现出楼烦王子说的话，笑道：“楼烦王子曾说，天下骏马皆在林胡。东胡不愿意卖战马给我们，楼烦卖的战马是劣质的。我们进军林胡，索要战马。”</p>

<p>赵固见君上说的轻松，林胡在楼烦以西，但他们具体的位置在何处，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进军林胡，索要战马，林胡人是不会答应的。</p>

<p>赵固忙道：“君上，林胡在楼烦之西。我们攻打林胡，楼烦是不会借道的。”</p>

<p>屠彝问道：“那可怎么办。难不成我们飞过楼烦与林胡开战。”</p>

<p>“林胡的事情，暂且搁置一下。”赵雍握紧拳头，雨点铿锵有力，“秦国占据我们河西之地，太久了。赵国要成为强国、大国就要收复失地。河西之地，该回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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