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犹豫的胡列娜
“半年前，地狱路动荡，黄泉海沸腾，诞生了一株幽泉花，而我因为那时在黄泉海里涅槃，沾染了幽泉花的气息，侥幸复苏了一些记忆。”
“若非如此，如今的我恐怕依旧是杀戮之王的傀儡，尽心尽力的帮他做事。”
说到这，黒纱少女面露一丝解脱之色，显然如今的她虽处境艰难，但相比之前来说，多了一分挣脱桎梏的洒脱感。
玉天辞轻咳一声，打断黑纱少女的纷乱的思绪，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若一切真如你所说，之前杀戮之王掌控你的心智，使你成为他的使者，赋予你生杀予夺的权利。”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杀戮之王要绕这么一个大圈，掌控你，进而通过你掌控杀戮之都。”
“或者也可以换句话说，他的存在，本身就位于杀戮之都的顶端，在那里，他本身就是唯一的王，而你，说句不好听的话，可有可无，对他掌控杀戮之都的帮助也近乎没有，所以呢！他为什么会需要你？作为伙伴，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黒纱少女没想到玉天辞一语便道破了问题的关键，轻咬下唇，望着玉天辞仿佛看破一切的眼眸，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若你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我想，我们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玉天辞心中有所猜测，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并非是如自己经历的这般一切充满了偶然，或许打从一开始便是冲着自己来的。
说不定，眼前这一切，都还在杀戮之王的掌控之中。
不过，身在局中，谁为饵，谁为鱼，一切都尚未可知。
“你最好尽快决定是否给我答复，因为我不敢保证这里就一定是安全的。”
见少女仍未有开口的打算，玉天辞忍不住出声催促了她一下。
“如果你同意的话，那么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再谈。”
过了一会儿，玉天辞见少女脸色似乎有所松动，继续循循善诱道。
“好。”
终于听到少女肯定的回答，玉天辞轻轻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个副本，已经缓缓地朝他拉开了序幕。
…………
暗巷中。
玉天辞脚步轻快地在各个建筑之间挪移。
至于黒纱少女，她既然开口说了之后会主动找他，那么，作为合作伙伴，这点自由目前还是要给的。
至于之后，谁说的准呢！
玉天辞始终记得，初来杀戮之都时九五二六对自己所说的话，在这里，信任，本身便是奢侈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房门前。
玉天辞心中微凛，看着门口那不易觉察的细小断丝，玉天辞断定自己屋内此时有人。
至于是敌是友。
那还用问吗？
在杀戮之都，哪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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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玉天辞脚步微微朝后退去，在此关键时刻，玉天辞显然并不想再横生枝节。
然而，屋内之人似乎察觉到玉天辞在门口徘徊般，主动打开黑沉的木门，身体微微后仰，倚在上面，露出一张隐在斗篷下的清丽面容，在夜色下，更添几分魅意，惹人怜惜。
“怎么，现如今，连自己的家都不敢进了吗？”
待看清楚眼前人究竟是谁之后，玉天辞内心多了几分纠结，毕竟算是自己认定的前合作伙伴，如今这种情况，说不得还需要借助她的力量。
就在玉天辞决定对胡列娜坦白一些事情，合作一把的时候，胡列娜泛着冷意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刚才卖我的时候倒是挺快，如今这便翻脸不认人了。”
听到胡列娜暗藏几分委屈的话语，玉天辞心中瞬间多了一分疑惑。
“卖。”
紧接着便想到了那个被黒纱少女牵扯的倒霉蛋，眼角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舒缓的笑意，然后自阴影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后，皆未讲话，反而一同朝着屋内走去，有一种难言的默契感。
进入屋内，关上木门。
胡列娜面向木窗，在屋内轻轻走动，鞋尖与地板接触，发出“哒……哒……”的响声。
声音虽小，在此寂静的环境下却格外清晰，渐渐使得玉天辞心中多了几分心虚感。
不对，这心虚感是怎么回事，斩斩斩，何方妖孽，竟敢乱我道心，这明明就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认清自己确实与此时无关之后，玉天辞默默挺了挺胸膛，壮大自己的底气。
“说说吧！那人究竟是谁？”
因为有了与胡列娜合作的想法，面对她的询问，玉天辞便多了两分拉拢之意：
“据我猜测，那个人，对杀戮之都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或许是扳倒杀戮之王的关键。”
说完，玉天辞骤然迎向胡列娜仿佛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忍不住有些炸毛，但还是一如刚才面色平静的忽悠，“你别不信，你可听说过黄泉海会孕育生灵。”
话语落下，玉天辞明显感觉胡列娜的身体停顿了一下，忍不住有所猜测，“莫非她还知道这等秘闻。”
然后继续道：“那黒纱少女，便是。”
胡列娜唇角微微颤抖，“就算是黄泉鬼灵，想对付杀戮之王，也无异于痴人说梦。”
“顶多……”
“顶多什么？”
胡列娜最后一句呢喃声音太小，玉天辞并未听清，忍不住出声询问。
胡列娜此时已经完全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并且从刚才的几句话里，确定了玉天辞所知不多。
于是眼中仿若有红色焰火燃烧，尾部也多了一条鲜红的狐狸尾巴，略伸了伸懒腰，尾部微微抖动，声音慵懒却有着一股坚定之意，“顶多……顶多可能让我们提前迈入地狱路罢了。”
“那岂不是……”
“没错。”
看着胡列娜认真的眼神，玉天辞心中忍不住多了几分思索，若真能如此的话，谁又愿意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于是主动询问道：
“那你的意思呢？”
胡列娜周身布满粉色的魅惑气息瞬间消失，语气多了两分犹疑，“你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
“虽然如此，但不是有一句话叫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给我们碰见了，断没有就这样让它溜走的道理。”
“先等那个人到了再说吧！”
房屋外，红光炽盛，其中央蕴藏的黑色烟雾，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俯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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