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苏醒
他追上还未出门的昭岁，用力将左手放在昭岁的肩膀上，捏住，不让她走动，昭岁停住脚步，提起右手，朝自己左肩伸去，搭在赵三大左手背上，赵三看到一双洁白细腻的嫩手搭在自己左手上，心花怒放，齿牙咧嘴偷笑。
虎子在一边看着，前一秒还在羡慕赵三，后一秒就看见赵三在空中旋转一百八十度，被昭岁过肩摔将他从后边摔倒了前边。他狼狈倒地，脸上在地上磨破皮，牙齿磕掉两颗下来，嘴巴里瞬间流出鲜血，赵三捂嘴痛哭。
“这小娘们还练过”虎子说着，然后便不屑的往前走，又道：“不过是些三脚猫功夫防防身罢了，也就能欺负嫂子，打打赵三这个没用的家伙。”
朝阳落在昭岁白皙的脸上，远远看去，只见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微风拂来，只见她甩了甩双手，用力扯下自己衣角一块边角布料，将头发简单系起来，然后把额头前边几束散乱的乌发捋向耳后。
看到这，虎子更加来劲了，一个跨步冲前，想去绊她的脚，没想到昭岁像预知他动作般，迅速躲掉，然后接着飞踹，扫堂腿，劈腿，都被她躲掉，虎子被惹恼，气急败坏，开始拳脚交加，劈头盖脸又骂又打，而不但没伤到昭岁，反而把自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你、你个小、小娘们，有两下子”虎子气喘吁吁的说着。
昭岁乘其不备，快速出拳击打虎子的胸腔中部，然后右手握拳向前用前肘从右往左击向他的左边腮帮子，紧接着等他偏过脸来后再从左边向右往回用后肘击打他的右脸腮帮子，虎子提腿准备反击，被昭岁察觉狠狠蹬了一下，最后抓住他的手腕，后退一步，借力朝他的下体一脚。
“啊”虎子痛的直捂。
昭岁笑了笑，然后朝他的腹部横踢，虎子倒地求饶，昭岁才停止了准备踩向他脑袋的脚。
“所以，我可以走了吗？”她轻笑一声对着虎子说道。
虎子这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连忙点头。
“你去，别让这丫头她跑了”柳儿忍痛在后边发声。
忍无可忍的李自强走来，对着伤痕累累的虎子踢了一下：“没用的东西，养你们真是不如养狗。”
然后转头对昭岁说：“姑娘，好身手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练家子。”
昭岁警惕的看着他，没有作声，细细观察他的动作。
“来人，阿四，抄家伙过来！”李自强仰天长笑。
听到这昭岁陷入深思：怎么回事，吐了，这是动真格不打算放我走啊，这群人到底是谁。
“二哥”
“二哥，您喊我们”
一串声音耳后响起，昭岁回首，进来两个领头的拿着两把枪，后面跟着十个左右的小弟手上分别拿着斧头跟砍刀还有木棍，看到这，昭岁紧闭双眼，手握紧拳头。
“你们到底要干嘛？”见状，昭岁弱弱的说。
“哟，这还有个小美人”进来的阿四拿枪打趣着，手上不停晃动着枪把手。
“你打伤我媳妇，打伤我两个兄弟，你说干嘛”李自强此刻说话的语气怒火冲天，好像恨不得将她捏碎。
赵三也咬牙切齿的说：“四儿，帮我报仇”
发现到不对劲后，昭岁叹了口气，心里一凉，开口：“我不想跟你们打，你们放…”
“废话什么！”李自强从后边偷袭，重重一拳打到昭岁后脑勺上，这一拳，打的昭岁踉踉跄跄，正想还手，阿四板动枪保险，对着天开了一枪：“你动，你动一个手试试！”
枪朝天空那一声震响，昭岁愣住。
李自强得意的笑了，将毫无防备的昭岁踢倒后又连续用脚踢她。
昭岁趴在地上，手撑着身子，还在朝向门外那个方向爬动，却被李自强一脚踩住。
“啊！”
昭岁本能地呐喊，想收回被踩到手，可她越用力收回，李自强就越用力踩着，忽然，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流出。
“木棍拿来。”
“二哥，给。”昭岁看到一个矮矮胖胖，脸上太阳穴有着一颗大黑痣的人不怀好意的笑着上前来递木棍。
接过木棍，李自强就是一顿乱揍，不过他都是打的后背，毕竟他知道是要卖出去的。
强忍着痛与恨意，昭岁缓缓开口：“对不…”
然而李自强朝她身旁吐了吐口水，“要不是刚刚传来消息刘老爷子看上你了，我玩死你，敢打我女人”
最后竖着木棍，用力往下一松，正砸到昭岁的后颈。
“我…”昭岁头侧身一靠，昏厥过去。
四儿搓着手，弯腰曲背：“二哥交给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李自强白了一眼他：“这是个干净的女娃娃，已经高价卖给刘老爷子了，你崽子别想着歪主意。”
“二哥你这，我…”四儿无话可说，垂头丧气带着众人散去
这时李自强皱着眉低眼瞧见趴倒在地一动不动的昭岁，白色的衣服被染红，头发松散的样子，心里反而不是平时赢了的那种快感，居是有一丝说不出的感受。
“周妈，周妈带几个丫头来这里收拾个人”他压声说着家乡话喊道然后转身而去。
“来了，二爷。”
夜晚，又在茫然里来临，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一丝星光都未现身，简单处理过伤口的昭岁，被关在后柴房，而脖子上跟双手捆着长长的铁链，衣服未换，浑身血迹斑斑。
赵三看到此副模样的昭岁，暗暗窃喜，挤眉弄眼的冲一旁老实巴交低头站着的周妈说：“周妈，你先走，这儿交给俺。”
周妈不敢走也不敢作声，只是低着脑袋摇头。
“切，俺、俺又不会弄死她”赵三继续说。
看着周妈屹立不动，他便没说话了，从门口提起事先准备好的冷水进来，对着昏迷不醒的昭岁，一盆全泼了下去。
“咳咳…咳”
一阵猛咳，昭岁艰难的睁开眼，那水滴从头顶顺流下了，伤口上也因冷水而变得刺痛，一桶水下来，全身上下一阵哆嗦，寒冷与疼痛并伴着，孤独，恐惧，害怕，她心里那道坚强的防御线已被击垮。
“不是很能吗？你再能个俺瞧瞧”赵四用他那短小粗黑的食指指着。
昭岁轻闭上眼睛，湿答答的水滴沿着脸颊顺下。
“你、你、你把俺牙齿弄坏了，俺去补，可疼死俺了”说着，赵三捂着嘴下巴。
他拿出一把小刀唾沫横飞地又说：“俺也要弄掉你两颗牙齿才解气。”
“随便你，你最好杀了我”
看着赵三一步步逼近，默不作声的周妈制止道：“三儿，放过这个娃儿吧”
然而赵三并未止步。
“杀了你，那不是便宜了你吗？哼，俺实话跟你说了，俺们已经把你卖给刘老爷子了，跟你说，据俺所知，刘老爷子可是个变态，你去了他那里有的你受的。”
“三儿，这个娃儿还小，你就放过她吧。”周妈央求道。
“周妈！您老不要操心她，就这娘们，今天她打俺，那可是把俺往死里打的。”
“三儿…”
“周妈，你不要看她这副样子就心疼她，其实她可坏了，今天打伤了好多人，俺嫂子都受伤了，你说我来这里报仇，是不是应该的？”
赵三走到昭岁跟前低头下眼看她，哈哈笑了几声，撸起袖子擦了擦脸。
“俺今天不治治你，俺就不叫赵三！”
然后一手抓着昭岁的头发，一手拿着刀，将刀放在她脸前得意地左右晃悠着，准备撬牙齿，昭岁忍着身上的疼痛，闭着眼睛，害怕的不敢再作声，而周妈在一旁不敢直视，不断捏紧肚子这一块的衣服来回搓动。
“住手”
就在这时，柳儿扭着屁股走来，站在门口，左手拿着手帕右手撑着腰，瞪眼盯着他的动作。他被这突然一声吓到，收回刀，回头，柳儿已经走到眼前，反手赏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打的赵三直叫疼，脸上留下几道红通通的印子。
“嫂子，你为啥打俺？”赵三不解地问。
“滚”柳儿拖着长音指着门。
“嫂子，俺可是帮你。”
“快点滚！”
赵三双手合拢求饶点头：“好，马上，俺马上走”
看着昭岁，柳儿百感交集，这可是她救回来，然后细心照顾一天一夜的丫头，多多少少有点于心不忍，“周妈，别看着了，钥匙给你，把她带来我房”然后柳儿从袖口这里掏出小小的钥匙，递给周妈。
接过钥匙，周妈解开铁链，昭岁扑通扑到地上，周妈个子高力气大，抚摸了下她的脸颊，一把抱起，跟着柳儿，一前一后的走出柴房。
到了柳儿房内，周妈放好后，束手无措的望着柳儿，而柳儿则吩咐周妈，“去打盆热水来，一同帮忙给昭岁擦拭身子骨，给她换身干净衣裳。”
“诶。”
柳儿想到什么又喊道。
“周妈，今晚就辛苦你了，跟我在这一同盯住她，明天就出发去东北关东州绿里镇，把人给刘老爷子送去，这丫头不比之前几个，早点送去最好，省的夜长梦多出什么幺蛾子。”
“这，真的又要把这女娃卖给刘老爷子吗？我听说…”
“周妈！什么该问什么该说你又忘记了吗，是不是没有吸取上一个的教训？”听到周妈多管闲事，柳儿不满的回复。
“不敢，我什么都没问。”
音落，周妈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瞟了瞟床上这个跟自己女娃一般大的昭岁，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娃儿，只怪你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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